云气桃花落，残春待郎归（十一）
圈地自萌，勿升正主！
文笔不好，请多包涵！
请勿上升！！！
第十一章 离殇一曲将郎求
九郎和小七聊完，便进屋去看角儿起没起来。
此时的张云雷刚刚醒来，还是睡眼朦胧，回头没有见到杨九郎，便起身揉着眼睛四处打量，正寻寻觅觅时，发现杨九郎从门外走了进来。
“大清早的去哪了？起这么早啊。”张云雷问道，穿鞋下床，拿了衣服换上。
“醒的早，出去看看，有个叫小七的在门外等你说话呢。”杨九郎如实答道。
“小七？他回来了啊，我这就出去。”说完便动身要出去。杨九郎一把拦住：“等等。都多大的人了，穿衣服都不会。”一面说，一面帮张云雷把衣服上那颗半合未合的扣子扣好。张云雷嘻嘻一笑：“就不会，那下次你给我穿啊！”杨九郎宠溺一笑：“就会贫嘴，快去吧。”张云雷兴高采烈地出去了，望着杨九郎系过的那颗扣子，心里暗自开心，感觉身上都是杨九郎的气息，淡淡的，香香的，说不出来的好闻。
“二爷，您可出来了。”小七忙扑过来。
“慢着点，着急忙慌的干什么。”张云雷被面前这个小孩子吓了一跳。
小七正了正身子：“二爷，那个演侯生的混蛋去了醉心楼，这下《桃花扇》唱不全了。”
张云雷一听，脸上倒是没有多少的惊讶：“这我早就料到了，他的人品本就如此，去了就去了吧，人家又不是这里的，何必强留。还有你啊，这么小个孩子，说什么脏话，这以后可还得了，小心我告诉师父去！”
小七听了，忙求道：“二爷，我错了还不行吗，我也是一时着急，您可别告诉班主啊，不然我可就又要挨打了。”
“行了行了，仅此一次，以后注意。”张云雷自然也是吓吓小七，哪会真的告状去呢。
小七听了，忙舒了一口气，又问道：“那咱们可怎么办呢？今天的戏早就定出去了，演不了的话，怕那些观众不同意啊。”这可真是愁坏了人了。
张云雷一听，这事还真是棘手，眼下也没有人可以演侯生啊，师兄们唱的虽好，但是都是唱的别的派别，对侯生的唱词和调子也不是很熟悉，想到这，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了，遂问道：“师父呢？”
“班主在前面等您过去商量呢。”小七回道。
张云雷甩手：“不早说，快去前面。”
小七答应着，跟着张云雷上前面去了，杨九郎在后面看见角儿后来一脸焦急，又匆匆地去了前面，知道是出事了，便也急忙跟了出去。
张云雷到了前面，看到莫老头和师兄们正在急急忙忙的谈论着，见到他们来了，便止住了话题，先对杨九郎说道：“九郎来了，昨晚睡得可还好。”
杨九郎礼貌地说道：“多谢您关心，一切都好，还要多谢您的收留之恩呢。”
还没等莫老头答话，张云雷便急忙插了进来：“师父，先别说这些了，倒是咱的戏该怎么办啊？”
莫老头也没再客气，直接进入正题：“你师兄们肯定是不行了，如今到外面寻找，也难有人到咱这小戏班里来唱戏，就算来了，不知道小辫儿的演出习惯，和小辫儿的默契度不够，怎么也得提前磨练几天啊。”其实他现在也不知如何是好了，这演侯生的孩子走的突然，他都来不及伤心，便要考虑这些事情了。
气氛一时陷入了沉静，大家都在苦恼着，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，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。
“我想试试演侯生，可以吗？”大家望去，只见杨九郎走到跟前，一脸坚定地望着莫老头，莫老头望着眼前的这位少年，小小的眼睛里满是这个年纪难得的坚定。不过他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：“你又没有唱戏的经验，怎么唱得出来呢，不行不行。”
“您相信我，我可以的，我几乎每天都来看角儿的演出，角儿的戏，我都背会了，每天在台下都能随着角儿唱出来，而且我知道角儿的演出风格，保证不会出岔子的！”杨九郎恳求道“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，倒不如让我来试上一试。”
“师父，我觉得九郎说的倒是可以一试，总比没有办法在这大眼瞪小眼好吧。”东泽附和道。
莫老头听他一说，心里难免有了些松动，既然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，倒不如让他来试一试。再说，他对小辫儿唱的戏也是了解的，可以的话，默契度也不用再磨练了，倒也是个好主意。思忖课半晌，点了点头：“那你先给我唱几句吧，我听一听你的嗓子还有唱法合不合适。”
杨九郎一脸欣喜，清了清嗓子，刚要唱，却发现一双纤纤玉手在拉着自己的衣服，转回身看去，原来是自己的角儿。只见张云雷一脸担心：“你行吗，不然算了吧，再想想别的办法。”杨九郎拉起自己衣服上的小手，轻声安慰：“没事的角儿，我就是试试，再说了，眼前这是最有效的办法了，万一我唱的好，不就可以解了眼下的危机了吗。”“不行！”不知为何，张云雷一脸不情愿，很是不想让杨九郎唱这出戏。
“小辫儿，这个时候别闹脾气了，就这么定了，九郎，你唱吧。”莫老头也是下了决心，这件事不能再耽搁了。
杨九郎望了望张云雷乞求的小眼神，还是选择了回避，若是可以，他求之不得与自己的角儿一同站在台上，从此不管台上台下，他都会陪着他。想到这里，杨九郎还是张了口：“金粉未消亡，闻得六朝香，满天涯烟草断人肠。怕催花信紧，风风雨雨，误了春光。小生侯方域，书剑飘零，归家无日。对三月艳阳之节，住六朝佳丽之场，虽是客况不堪，却也春情难按。昨日会着杨龙友，盛夸李香君妙龄绝色，平康第一。现在苏昆生教他吹歌，也来劝俺梳栊；争奈萧索奚囊，难成好事。今日清明佳节，独坐无聊，不免借步踏青，竟到旧院一访，有何不可。”
一曲唱罢，惊住了所有人，大家原本都以为杨九郎只不过是个平常的看客，未曾想，唱戏也是如此好，虽没有张云雷那般好嗓子，但也是自成一派，独特的小奶音，唱起戏来也是如此有味道，虽然有的地方唱的不是太准，但已经是不错的了，毕竟是第一次唱。就连莫老头也是看呆了，果然是个人才啊，忙道：“好！好！好！果真是不错，味道也对，虽然有的地方不太准，但是今晚可以顶一下了，这次可就全靠杨公子了。”莫老头又叫了一声杨公子，毕竟，非亲非故，能帮忙已经是很难得了，自然要客气一点。
“您太客气了，我还要感谢您让我住在这里的情分呢。不过…”杨九郎趁热打铁，想提个要求“还要请您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莫老头点点头，表示同意，既然帮忙了，提点要求也是应该的：“你说，只要我能办到，肯定绝不推辞。”
“我想要拜您为师，拜入离殇班门下，不知可否？”杨九郎诚信诚意的说道“我杨九郎愿意此生同师父学戏，不离不弃，为离殇班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，若有虚言，苍天不饶！”
莫老头听了，心里莫名的有一丝感动，虽然杨九郎的到来是命运使然，然而无可厚非，这是一个好孩子，重情重义，谦虚有礼，尊卑有序，在唱戏上也算是一个好苗子，如今还愿意拜入这冷清的离殇班，看来这也是天意了，不如自己也就顺水推舟了吧，如此，便说道：“我自创立离殇班以来，收了九个徒弟，本来想着老了，不打算再收徒弟了，不想上天又让我遇到了你，这也是缘分了，真是有失必有得，既然如此，我就破个例，收你为徒吧，从今以后，离殇班便是你的家了。”
“徒儿拜见师父！”杨九郎连忙跪下拜师，心里自然也是大喜过望，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进了离殇班，从此之后，终于可以和自己的角儿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。再看张云雷，从头至尾都不怎么开心，按理来说，可以和杨九郎一起唱戏了，而且还成了师兄弟，以后肯定天天都可以见面，这本是件高兴的事情。但张云雷不这么想，如果可以的话，他倒是希望杨九郎不会唱的这么好，更不希望杨九郎加入离殇班，可是偏偏事与愿违，或许这就是天意弄人吧。
“九郎，你既是我的徒弟了，以后便要多加练习，天天练功，我可是会定时检查的，要是学的不好，我也照样罚你。”莫老头看着兴奋的杨九郎，不免叮嘱几句。
“徒儿谨遵师父教诲，必将勤加苦练，不负师父所望。”杨九郎连忙答应。
“既然如此，你和小辫儿便赶紧去练戏去吧，小辫儿，听话，你去指导一下九郎，把不对的地方改正一下，再纠正一下他的动作，今天晚上务必要演好这出戏。”莫老头看出了张云雷的不开心，让他和杨九郎去练习，也是给他们两个一个私下里说话的机会，希望杨九郎可以劝一劝自己这任性的小徒弟。
张云雷还是不说话，赌气似的站在那里，杨九郎知道角儿心里有事，忙替他答应了师父的话，拉着他进屋练习去了，毕竟有什么事，私下说也方便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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